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原副理事长陈文辉：养老金融将有力促进现代化产业体系的建设

　　12月6日，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保障论坛暨《中国养老金发展报告2025》发布会在北京召开。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原副理事长陈文辉做主旨发言。

　　以下为发言实录：（有删减）

　　各位嘉宾，大家上午好！其实这是一个命题作文，我把逻辑讲一下，主要是想说应对老龄化需要积累资金，资金通过金融工具进行投资是可以促进新兴产业和养老产业的发展，最后实现保值增值，最后又能够反哺养老事业，实现良性循环，也实现了商业闭环，这样使得我们养老的问题，通过养老金融就得到一个可持续。

　　    一、老龄化对金融业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我简单过一下题。我这里主要想说什么意思？前两天刚刚参加了一个活动，是朱俊生博士主持的，讲到现在人活得越来越长，80岁、100岁，我接了一句：活得长是好事情，是整个人类经济社会进步的东西，我们关键是把这个好事情怎么能够可持续办得好，不光活到80、100岁，最好活到150岁，按照医学讲150岁一点问题没有，特别是人工智能出来以后，但是确实面临人口老龄化的挑战。它确实是“灰犀牛”的风险。因为这个，党中央对这个事情非常非常关注，所以提了要发展养老金融，这次“十五五”规划提出的是“大力发展养老金融”，大家看得很清楚，一系列的要求我觉得都很清楚了，我就不说了。

　　    二、养老金融将有力促进现代化产业体系的建设

　　    这次“十五五”规划大家看得很清楚，对于现代化的产业体系建设提到了一个特别高的高度，包括传统产业怎么搞、新兴支柱产业怎么搞，包括前瞻布局未来产业怎么搞，提得非常清楚，而且后面还接着讲了整个科技创新怎么样支持，金融怎么样支持，里面都说得非常清楚。我这里主要想说，其实老龄化的危机在我看来，其实就是一个财务问题，必须积累大量的养老金，现在经常讲老龄化以后缺劳动力了，这是一个麻烦的事情，人口老了以后对于医疗的要求很高，但是我们发现，现在随着整个技术的进步，这一点是越来越不成为问题，人工智能、各种机器人，包括机器人的辅助件，现在有些专家都在讨论说下一步失业问题怎么解决，不是说缺劳动力的问题，包括医药。我想说其实这些问题都可以通过整个技术进步来解决，但是有一个问题，所有的这些东西，最后要享受这些服务都要花钱，没有钱是肯定不行的。你想要机器人的服务没有钱不行，不管是家里的还是医院的，等等，过去要护工，现在要机器人，包括医药等等都是如此。养老金资产这块我也列了一下，刚才郑教授说了我就不再说了。

　　    我这里还想说，养老金长期寿险的积累将助力形成壮大耐心资本，这个事情大家看得非常清楚了。因为我们国家整个的金融体系从现在来看，现在我们国家的金融体系不可谓不庞大，我们国家现在不是缺钱，钱是有的，但是缺什么？缺资本金，缺长期耐心的资本，所以中央的文件里对这个东西也提了很高的要求。金融体系里，我们一直是以间接金融为主，我列了中美金融体系直接、间接融资的对比，我们跟美国确实差了非常多，包括在一级市场，这些数据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真正能够给我们提供长期耐心资本的可能从我们能够看到的，最近大概只有养老金和长期寿险这一类，过去我们是把一些短的钱用来做长钱用，也风光了一阵子，就像前些年我们的理财资金，其实明明是短期资金，但是我们当作长期资金用，那个时候整个一级市场LP大量都是这些理财资金，2018年“资管新规”出来以后不能做了，只有养老金和长期寿险是能够作为真正的长期耐心资本来使用的。长期耐心资本对于壮大我们国家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的作用不用再说了。

　　我画了一张图，其实是想说明两个：一个是长期耐心资本对它的重要性，第二个就是我们推动这些产业的发展，如果我们的投资进去，能够取得一个什么样的回报。我这里给的是100年来美国前十的市值公司，可以看得很清楚，1917年的时候都是资源类的，到了1967年的时候有了一点金融、有了自动化，到了2017年的时候科技在里面占了很大的程度。我这里列了12月3日的，可以看出前十大市值公司前九家全是科技类公司，最后一家伯克希尔・哈撒韦是巴菲特这家公司，可以看出它什么样的情况。像英伟达、苹果四万亿以上，四万亿美金以上的市值是什么概念？全球几大国家，美国GDP第一，中国第二，日本第三，德国第四，日本第三是5.1万亿，德国是4万亿出头，也就是说前面这两家公司的市值超过了德国，你就可以看出它是多么有魅力的事情。养老金投到这些，使我们的科技产业发展得非常强大，从另外一方面你的回报也是很高。

　　    前两天我看中国风险投资史的时候，突然看到当时他讲到南非的一个基金花了1200万美金，从李嘉诚的儿子李泽楷的手上转让了当时腾讯的一些股份，1200万，我查了前两天，大概腾讯的市值在香港是1.67万亿，我算了一下，如果它现在还没有出，好像还没有出，多少倍的投资收益呢？12600多倍，当然了，它最高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腾讯曾经在前几年，腾讯跟阿里在前十大市值公司里面分别排第六和第八，更高了。所以我有一次去腾讯调研，我问他南非那笔钱在你这里收益多少倍？他说最高的时候两万多倍。如果我们的养老金进去了以后，投到这样的一些项目那是什么概念？对于养老金的积累肯定是非常有好处的。

　　    三、解决老龄化问题将拉动一系列新兴产业发展

　　    第一个我不讲了，社会化养老产业的兴起大家都很清楚，而且关键是这里，我们保险业在这里还是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包括大家保险、泰康、太保集团，三个不同的类型，从轻资产到重资产、到轻重结合，我觉得在这方面，在全球也是一个创举，因为今后的养老我的理解，它是分层次的，可能国家保证一个最低保障，但是有的老年人，特别是改革开放四十多年，很多人得到了很大的红利，就想享受这种比较好的体面的养老生活，他愿意多花钱，当然要给他提供服务，这是拉动内需的重要方式，这是一个产业。

　　    直接拉动的第二个产业是传统劳动密集型产业的转型发展。大家都知道，现在人口老龄化，劳动力缺了，缺了怎么办？比如家电非常典型，它的转型，从欧美到日本、到韩国、到中国，下一步要转到东南亚去了，转到东南亚是非常现实的规律，我们要使得我们在这方面的优质产业怎么样保留，把它的核心利润留在国内，这也是一篇大文章。比如像美的，因为我去参观过，它在这方面确实做得很好，若干年前收购了德国机器人公司库卡，而且是百分之百持有，在佛山，到镇上看它的机器人生产，过去我们叫机器生产机器，后来看到他那个地方是机器人生产机器人，确实是不一样的，看到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

　　    现在更是如此，现在大家讲AI讲得非常热闹。比如人形机器人，前段时间北京机器人一跑也出了很多问题，我要说的是可能大家没有注意到，真正在一些特定场景，比如自动化工厂里头机器人的运用、人工智能的运用，可能是最早产生效益的那一批。当然你没看到它，它也无所谓看不看，它就产生效益。这样的情况之下，就能够使得我们整个传统劳动密集型产业转型发展。

　　    还有其他的东西，比如康养照护等等，时间关系我不多说了。

　　    还有医药健康产业的蓬勃发展。因为大家也知道，人七老八十了，身体上的零件确实老化得很厉害，要不断地换，否则的话一不留神，老年人最怕摔，一摔就没了，身上的零件要不断坏，这就需要医药健康产业要有大的发展，但是现在我们国家在这一块还是很厉害的，现在稳居全球第二，除了美国就是我们，我们一不留神，上海的张江、苏州、无锡，到北京的昌平，到前不久我去成都，成都高新区的医药产业也都起来了，而且特别是在人工智能时代，可能这些新药的研发由过去的瞎子摸象，现在已经变得非常精准、非常厉害了，下一步在医药产业方面也会得到大量的发展。整个老龄人口也可以过上更加体面的生活，我觉得这是一个相互促进的过程。这个我不多说了，可以看到现在中国的发展趋势还是很厉害的，今年港股表现得特别好，其中有一个就是医药，而且就是国内的医药产业都过去了，这个还是非常厉害的。

　　    整个发展又回到养老金融这个事情，不管是新产业的发展还是传统产业的改造，各个方面要有长期资本，要有新的工具，包括股权投资这些，还要有其他的所有的金融服务体系，大家一块儿来努力，包括股权投资，包括贷款、债券、保险等等，当然也包括整个资本市场交易所的发展，使得我们整个的金融对于整个养老产业的，老龄化问题的服务跟解决方案，都非常非常重要。

　　    四、结语

　　    最后还是想回到这张图上，也就是说老龄化是一个历史的必然，也是社会的进步，它确实也是“灰犀牛”的风险，但是如果我们做好了，比如说为了应对老龄化，我们大力发展养老金和长期寿险这些，用这些钱通过金融的手段投资去做现代化产业体系的建设，它就能够投资带来长期好的回报，积累丰厚的养老金，而且现代产业的发展也可以为老年人口提供一个更好的服务，也使得老年人口有更好的消费能力，这样就使得整个应对老龄化形成了一个非常好的商业闭环，使得它可持续。当然这主要还需要我们养老金融在里头多做贡献、多努力，这也是整个金融业应该多做的事情。

　　    我就说这些，谢谢大家！